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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莉 散文——《杏花开时清明雨》
杏花开时清明雨
家里有个亲戚经营着百亩苗圃,除了冬季三个月,其余一年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苗圃里一个二层小楼里面,周末只要有空我也经常去那里小住两天。临近清明,天气转暖了,萌发的草木新芽又唤醒了沉寂一冬的院子。我问亲戚是不是该搬过去了,他说正打算趁着入住前把那座小楼里里外外彻底拾掇一下。刚过了两天,亲戚给我说了个奇观,说楼跟前那株六七米高的大杏树有点碍事,尽管树上已经坐满了小花苞,他仍然手起锯落去掉了靠墙的几个大枝干。结果第二天上午猝不及防,满满一树的杏花全部爆开了。
听说了杏花的壮举,我赶过去看。还没到院子,远远望过去好大好大的一蓬花盖,白色的花密密匝匝,迎着风轻轻颤动,有一种让人震惊的美。
站在树下,大家都一边吃惊一边又心疼。婆婆说,这是杏花在央告主人,不要砍掉它们,它们能开花能结果,很有用。孩子说,这是杏花们集体声援那几株枝干上失去的伙伴,抗议主人的暴力。妹妹说,还有两三天就清明节了,杏花怕被雨水打湿,趁着这两天春光正暖,先美美的盛开了。是哦,看这一树杏花不着红,也不带粉,清一色的白,清洁而明净生机荡漾,充满力量。
家里有了这株杏花树后,发现每逢杏花开放时,总能迎来一场春雨。果然杏花怒放后第二天,潇潇雨声如约而至,果然是“满眼游丝兼落絮,红杏开时,一霎清明雨”。
清明时节的杏花春雨,并不是这一年的第一场春雨,却总是令人印象深刻。没有闪电,没有雷声,从不喧嚣,雨有时夜里来,有时清晨来,也有时到午后才悄然而来,铺满天地犹如轻柔的薄纱,模糊人的视线,仿佛一幅朦胧的色彩淡淡的写意画卷。如果要出去,可以撑着伞,沐雨而行也无妨,毛毛雨丝扫过面庞,那种清凉有点舒适,虽然让人感到微冷,又有那么一点柔情。清明的雨不会一直下,只是在清明节前后略略下个两三天,就好像履行一个仪式感就成了。
清明最重要的仪式感是祭扫,人们祭奠先人寄托哀思,仿佛重生和转机的仪式感。现在的人们往往会忽略,清明节前一天是另一个传统的纪念日寒食节。也有人说寒食节只是清明节的民间叫法。其实,清明作为二十四节气之一,远在周朝就确定了。寒食节是春秋时期人们为了缅怀一个叫介子推的名仕而兴起,这一天人们“冷食禁火”。一直到唐朝寒食节都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。据载,唐代寒食清明两节的假期是4天,唐玄宗又将其增加到7天,那大概是最早的“黄金周”吧,就连衙门和学堂都不用去了,人们既不忘故人,亦不负韶光。从杜甫的《清明》中“著处繁花务是日,长沙千人万人出”看得出当时的盛况。也可能正是“黄金周”的热闹,禁火吃冷食的习俗逐渐淡化,但寒食插柳的习俗演变为植绿种树。直到现在,祭扫时有条件的都会在墓周围种上一些柏树、柳树,寄托对先辈的思念之情长青。祭扫完后大部分人会顺便去踏青,从时节上说,春暖花开正是踏春的好时节,沐着吹面不寒杨柳风,裹挟着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,仿佛就与万物都浸润在这春的气息里了。
(运销集团 张莉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