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着阳光重温（老三篇)

 

一

 

今天天气不错

阳光的确灿烂

风脾气不大

偶尔吹动

忠实的窗帘

 

儿子在小屋

复习着英语

他不大清楚

加拿大的一位医生

和中国有什么挂牵

 

而我无从摆脱

思绪的纠缠

走进总在照耀我的

红彤彤的《毛选》

 

这里是1939年冬天

中国，长长的严寒

*很悲痛地

为一个加拿大医生

做着无比感人的纪念

 

四个段落

是四次深长的

哽咽

八十九个标点

是八十九句

敬佩和赞叹

 

“毫不利己，专门利人”

雪花飘飘

只飘下八个字

让这位使人肃然起敬的

老外

洁白而庄严

 

十二岁，我还掂不出

一篇文章的份量

在村头的小学

我已认识了这位

 

极端认真极端负责的

诺尔曼

我用很土的童声

把他背了

一遍

又一遍

 

我知道

他是加拿大

共产*员

他已来到中国

好多年

我知道

他先到延安

后来到五台山

我还知道

那时，前线的子弹

不长眼

他的手术

一个接着一个

他的腰注定

很酸很酸

我最终知道

一根手指的感染

让五十多岁的他

成为高尚者和纯粹者

永远的纪念

九月九日

阳光灿烂

在《毛选》第620页

我在深情地

怀念*

*正在悲痛地

纪念诺尔曼

 

二

 

*在动情地

发表演讲

这是1944年9月8日

下午两点

就是我写这首诗的

昨天

延安枣国后院的干河沟

默默不语的红枣们

都在为一个牺牲的

烧炭战士

而鲜艳

许多优美如诗的句子

在半小时中

 

诞生

让这个秋天有了

截然不同的

概念

 

面对五湖四海的人们

*从司马迁那里把泰山和鸿毛

拿来

让大家用心去

掂

 

没有泪水

有叶落的声音

没有风声

有阳光的

无言

“为人民服务”

五个字让这个秋天

异常庄严

从此，鸿毛更加

鸿毛

泰山更加

泰山

 

安塞的木炭

比天下别的木炭

更加温暖

 

三

 

两座大山

两个老头

对挡路的大山

该不该崛强地

下手

聪明的

似乎很聪明

把挖山作为

笑谈

愚笨的

其实不愚笨

精神感动了

神仙

 

严肃的*治

还有1945年6月

许多炎热的话题

由一则寓言

而变得生动和

凉爽

许多人由此懂得了

应当下定决心

排除万难

 

背诵这篇文章时

我同样年纪还小

我想象着

那位让我尊敬的

叫愚公的老头

就是我爷爷的

爷爷

寒暑易节

汗水把他的粗布衣衫

肯定已打湿了

千万遍

 

我合上《毛选》

心中对*说

我甘愿为愚公

擦一辈子汗

 

（2006年9月9日）

（陕煤总部  李永刚）